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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植物学家讲述经典植物分类学视角下的古茶树


来源:凤凰网河南综合

从事经典植物分类学研究的人自称是“植物人”,他们具有细腻的内心和严谨的学科作风。他们面对荣誉时洒脱,面对单调学科研究时执着,面对财富与喧嚣时淡薄。

与植物学有关的书籍

汉代的《神农本草经》,收录有药效的植物365种;唐代的《新修本草》,收录有药效的植物844种;宋代的《证类本草》,收录有药效的植物1558种;明代的《本草纲目》,收录有药效的植物1892种。

老一辈植物学家在整理植物标本

若说植物学很艰深,很神秘,其实这一门学问距我们并不遥远,就在生活娱乐之间,我们日用而不知。佛教讲,一沙一世界,一粒一菩提。当我们的视线走出太阳系,整个地球都不过是一粒尘埃,而当我们面对身边的那一棵植物时,里面装着一个完整的世界正待我们走进。

唐代的陆羽,是第一个从植物学的世界里将茶再次分离出来单独组成一个世界的人。在其著述的《茶经》第一章里,就先从茶的植物属性给我们做介绍,他重点介绍了两种茶树。一种是原生于巴山陕川之间“两人合抱,伐而掇之”的茶树;另一种是人工培植的“野者上,园者次”的茶树。这两种茶树好似可以对应我们当下的“古树茶”与“台地茶”。

陆羽在描写“古树茶”的时候,针对其树形、叶片、花朵、果实、蒂、根做了类比,这种方法接近于经典植物分类学的方法;其描写“台地茶”的时候,强调了种植方法及选址特点对茶品质优劣的影响,这接近于现代园艺学的方法。

其后描的“造”与“饮”,更多的应该是围绕“园野茶”在展开,这个问题在“茶之出”一章也可以得到佐证,人工选育的茶树始终是当时品饮的主流。以至于后来的茶人几乎都放弃了对原生种的关注,把更多的视线投放到“园野”之间去玩味茶之雅事。直到晚清以来,在世界茶叶原产地的论战之中,中国学者才开始更系统的跨越学科,试图通过掌握山茶属植物演进的相关规律,以便支撑自己在世界茶叶原产地问题上的立场。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积极地去关注,去研究那些产自我国南方,并不太为人所知的大茶树。

茶,在经典植物分类学诞生之初就已经留下了一个侧影,18世纪的世界,正在新航路开辟的背景下朝着世界一体化的方向发展。1753年,著名植物分类学家林奈(Linnaeus)发表的《植物种志》(Species Plantarum)从形态学的概念上完成了植物分类学的分类、鉴定和命名。在这本著作中,林奈将山茶分为两属两种,其中茶树学名为“Thea sinensis L”,意为“中国茶树”。

那时候,纵然西方世界已经有了饮茶的习俗,但是对中国茶依然知之甚少。那时候产自中国的绿茶和红茶被欧洲人误以为分别是由两种茶树的原料加工制作而成,所以林奈在其第二版《植物种类》中,将茶树分为了两个品种:绿茶种“Thea Virids”和红茶种“Thea Bohea”。

18世纪的植物学,是属于林奈的。瑕疵与不完整是属于时代造成的认知局限,其伟大之处就在于,连接世界的帆船才起锚不久,在他的植物学世界里,已经勾勒出了一张完整的版图。经典植物分类学的“经典”之处就在于对后世的影响,其它学科的发展也在不断扩大植物分类学的解释维度。

1895年,达尔文(Darwin)《物种起源》的发表,将植物分类学带入到自然选择时期;

1859年,英国博物学家达尔文(Darwin)发表了《物种起源》,将植物分类学带入到物种进化的自然选择时期;

1900年,孟德尔(Mendel)发表了《植物杂交试验》,首次阐明了植物遗传的规律。

1953年,沃森(Watson)、克里克(Crick)发现了DNA的双螺旋结构,这为我们后来分析DNA分子提供了合适的工具。

至此,植物分类学家开始尝试解释植物分类所涉及的进化与分布的时空关系。

19世纪的维多利亚时代被视为大英帝国的巅峰,它前接乔治时代,后启爱德华时代。工业革命的率先完成,让英国极其控制的殖民地成为了世界工厂。19世纪中叶,他们开始对曾经鼎盛东方的大清帝国用兵,两次战争下来,他们打垮了清政府的曾经所拥有的那种自信心,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自己预期的目的。

众所周知,这两次战争发端的深层次原因都是因为茶叶贸易对英国造成的贸易逆差。英国人为了扭转贸易逆差,一方面开始对中国输出鸦片,另一方面也在其治下的殖民地悄悄试种茶叶。

他们先后派人到中国来盗取茶种,来招募制茶的华工。伦敦的资本风投机构为英属东印度公司在阿萨姆发展茶叶筹集了资金。一个依托于资本主义,覆盖全球贸易系统的茶叶企业就要诞生了。英国人凭借其发达的园艺学,最终在阿萨姆取得了成功,骄傲的英国人试图想要改写茶叶的历史。

1844年,一个叫马士塔斯(Masters)的学者将那些从1823年以来在阿萨姆发现的大茶树命名为“Thea Assamica Masters”意为“阿萨姆茶树”。虽然后来被一个日本学者认定“阿萨姆茶树”为“中国茶树”的变种。但英国在印度主导的茶叶产业才刚刚起步,他们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宣传噱头。不管阿萨姆能否争取到茶树原产地的头衔,但是否定茶树起源于中国就是一篇大文章,掌握全球贸易网络的英国人还是忌惮中国茶在市场上的固有优势。放大“阿萨姆种”的概念,就有更丰富的故事素材讲给消费者,伦敦的风险投资人也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威廉·乌克斯(William H·Ukers)在《茶叶全书》中说陆羽写《茶经》是受茶商之托,这大概是他把自身的一些际遇附会在了陆羽身上。他永远不会理解中国文人对于理想的执着,就像我们不能理解他们为了商业而不择手段一样。他在《茶叶全书》中使用了一种看似公允的态度,说茶树起源于亚洲东部季风区,其后艾登(T·Eden)的伊洛瓦底江发源观点,以及此前科恩·斯图(Cohen Stuart)大叶种小叶种分属两个发源地的主张,与中国是茶树原产地的观点持续对峙,中国茶人面对这个问题,绵延争论了100多年。

[责任编辑:胡坤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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