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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峰谈笑尘九子


来源:凤凰网河南综合

读诗,最好是在雨夜,一盏摇曳的枯灯之下,一壶孤酒,一卷阑珊的诗集,读得诗半醉了,似乎屋外檐雨和芭蕉的应和都浸润了诗意,又似乎纸上的诗句也氤氲成了笼烟笼纱的斜雨淅沥。薄酒醉人,好诗醉魂,而恍惚入魂的读者

读诗,最好是在雨夜,一盏摇曳的枯灯之下,一壶孤酒,一卷阑珊的诗集,读得诗半醉了,似乎屋外檐雨和芭蕉的应和都浸润了诗意,又似乎纸上的诗句也氤氲成了笼烟笼纱的斜雨淅沥。

薄酒醉人,好诗醉魂,而恍惚入魂的读者,是也可醉诗的,思入诗行,心随韵走,左一脚平,右一脚,就仄了。有时,诗若涌涌江流,你可醉醒不辩,沧浪随行;有时,韵似幽径,左一侧,明月满怀,右一转,却风雨如晦了。

李雪峰说道,读诗,尤其读友人诗,诗卷在手,如兄弟就在其侧,佳妙忽出,似和好友金樽相击,意蕴同至,亦如和兄弟把盏共饮,长夜不孤,人诗两宜啊。每每夜览笑尘九子诗文,常生此意。笑尘写诗,已有经年。当初,还是风华年少时,因在山野同有吟诗作赋之奢,就搓诗为伴了。笑尘虽身出贫寒农家,却狷狂凡俗,桀骜村野,自不甘沉沦于日常。为生计稻粱之谋,出没于商贾繁市,原以为他同许多初怀诗志,却不得不沦陷生活的人一样,一没商海便全无诗心了。但历经数年,笑尘却依旧铜皮兰心,坐驾宝马纵横于生活,闲寄诗韵于讨价还价之间,有帷幄商市之沉着,有胸怀风月之儒雅。

李雪峰尤其独爱他的记录自己生活的随性之作:

半读诗书半耕田,种树卖花换小钱。

闲云野鹤常随眼,位卑也爱好江山。

——《自画像之一》

李雪峰说,笑尘的这些诗都是信手拈来,随心随性,虽初观平简,白话满纸,但细品有味有趣,犹如怪味话梅,貌似薄纯、率性,但情趣跃眼入心,浩浩然有唐诗楚风遗韵,有太白“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和白乐天“绿蚁新酿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素描底蕴。

作画,素描是最能彰显一个人的艺术功力的,作诗也是。一个人把简单的描叙得芜杂而晦涩,那是化茧自缚,是自障于人。而能删繁就简的,才是通艺之道。笑尘有很多如此的诗作,直简,明朗,如无云翳明月,如无浮影秋水,读来性情率扑,细恂情趣横生。有古人称赞不已的“看似平常穷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的简单之美。写诗,要的是自我性情的恣肆流露,怕得是私自情愫的遮掩,笑尘其诗,就是自己性情的自画像,就是自己性情的坦诚率真啊。

但笑尘又绝非才思浅薄之人。他诗思俊逸,遣词绝妙,有唐诗的浓彩釉光,又极具宋词的婉美妖艳。他的作品,有律诗的工整,又有辞赋的幽思。有李白的“我将我心寄明月,送君直到夜郎西”的奇思,亦有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禅意灵动,暨有杜工部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浩渺诗野,亦有李清照的“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奇妙钩联。

笑尘没有读过大学,也没有系统读过中国古典文学,他的才情,是他吟诗作赋的天光云影,他的勤奋,是他作品的源头活水。笑尘虽来迹乡野,但笑尘之诗却是一席色香共具的奢华盛!且看:

沈园碧波鸳鸯亲,务观堂前多游人。

迈步岂是猎奇艳,提笔皆因一诗心。

忧国痴不揣上意,致仕幸赖真恤民。

醉迷因爱梅花廋,村卧犹忆雨剑门。

——《清明过绍兴·其二》

诗赋,是一种闲情,无闲情之人难得会有好诗。在古代,倚马啸诗也是有的,但翻遍古籍,如辛弃疾的“梦里挑灯看剑,风吹鼓角连营”和陆放翁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也是不多的。笑尘九子奔走江湖,旅迹匆匆,许多诗是在商旅奔波间匆笔而就的,这些诗是他的旅行笔记,是他的萍踪记载,有匆草之痕。李雪峰偏爱的是他的闲情偶寄,这些闲情之作,有气定神闲的从容,有挑灯捻花的雅致,有以浅牵趣的情调,有云舒云卷的心灵淡定,有杜甫“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和陶潜“采菊南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

悠闲,是好诗诞生的土壤,是好诗蕴育的心境,闲情之诗,才是见思绽彩之诗,情闲,方见诗妙,在笑尘九子的《因风的蔷薇》卷里,李雪峰偏爱的这种诗随目可触:

岁岁清明今又来,青山如画梦里裁。

阿姐旧院春难禁,一树梨花向天开。

——《清明归故里偶见》

笑尘九子和他的文集《因风的蔷薇》

当然,笑尘九子和许许多多的文人骚客一样,有着化不开的家国忧思和诗歌情怀,他既是离客,又是乡居,离去和归来,赋予了他源源不竭的诗情诗思,他也写下了不少这样的出色作品,被朋友们酒酣耳热之际所口口吟诵,深得诗心的共鸣。

[责任编辑:赵旭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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