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斯长于斯,南太行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始终难以割舍,魂牵梦绕。春夏秋冬,风雨雪霜都是拍摄南太行风光的大好时机。因为只有在这时大山才展其真容、显其风骨。就像一条汉子在危难之际昂首挺胸、铮铮屹立。
数日的阴霾之后,2015年的初雪终于没有辜负"好色"之人的期盼,与其说突兀而来,不如说如约而至。尽管这场雪让山区道路进入关闭状态,但也使得摄影者的心绪开启了飞行模式。
去拍哪?去哪拍?
多年辗转于太行,万仙山、八里沟、关山……抹杀了太多菲林占据了太多内存,无奈视觉已疲劳。午饭后,蠢蠢欲动犹豫纠结之际,轿顶山美女副总张辉的邀约让坐在普拉多越野车里吹着暖风的我将档杆从P挂到D,挣脱拥挤的城市车流,全时四驱踏上轿顶山猎色之途。
轿顶山,顾名思义,山之顶峰状如轿顶。因其独居高而临下,仅一条羊肠通道,鲜有人迹,多年来一直被"驴友"、"摄友"各色人等视同为南太行的"南迦巴瓦峰"。凡初入南太行,登高远眺,其状赫赫入目,油然而生敬意。
尽管Lowepro的人体受力设计到位,对于体单力薄的我,Pentax645D一机四头的确有分量,负重拾级而上,中途喘息无数,几欲无功而返。俯首回看,一马平川,氤氲缭绕。昂头仰望,轿顶岿然,天蓝如镜。背负的不再沉重,不觉脚下轻便了起来,而刺骨的山风也温柔了许多。
夜宿天云观。屋檐下摇曳着的风铃叮当作响,晴空里密布的星星眨着眼睛,山谷间腾空的云雾在月光中游弋。身临其境,如至天堂,浮躁烦忧一扫而光。"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一夜无话。
次日凌晨六时,推窗东望,微微泛红云层下一抹鱼肚白。哆哆嗦嗦的套上冲锋衣,架起相机,毫不犹豫地设置到AV模式,F16光圈,重点测光,MF对焦。静静的大山中静静地等待按下快门的一瞬间。
"咔嗒"、"咔嗒"、"咔嗒"……伴随着冬日喷薄而出的节奏和光影远近疏密的变幻,我不停地变换着机位,取景,构图,对焦,连续地摁着快门,定格雪后太行的真容。流金的阳光勾勒出大山的轮廓,皑皑的白雪渲染着大山的身躯。或明或暗,或深或浅,或东或西,或高或低。光在游走,云在涌动,雪后初晴的大山竟如出浴美女般妖娆多姿。哦,不,应该是如父亲的胸膛般厚重阔达。
因为羞涩?抑或内敛?四十分钟不到,晨曦渐褪,阳光普照。覆盖松枝的积雪开始融化,珍珠般晶莹的水滴投向大山的怀抱,嘀嗒嘀嗒像时光流逝。
不远处,天云观红墙内音诵传来。山脚下,农户家石屋旁炊烟袅袅。日月轮回,生生息息。
整理行装,与马道长拱手别过。转身的一瞬间,我在想:天堂有多远?原来这么近。
天空依然湛蓝,轿顶依然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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